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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志 卷七十八上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通志卷七十八上
   右廸功郎鄭樵漁仲
 宗室第一
 前漢
  荆王賈燕王澤吳王濞楚元王交(戊彊辟徳向歆)
  高六王
  齊悼惠王肥(城陽王章濟北王興居勃)趙隱王如意趙幽王友趙共王恢燕靈王建淮南厲王長(淮南王安衡山王賜王勃)
公元前206年
荆王劉賈高帝從父兄不知其所漢元年還定三秦將軍定塞地從東擊項籍漢王成臯北度河得張耳韓信軍軍修武深溝高壘使二萬人騎數百擊楚度白馬津楚地燒其積聚以破其業無以項王軍食已而楚兵擊之輒避不肯與戰而與彭越相保漢王項籍固陵使南度淮圍夀春還至使人間招大司馬周殷周殷反楚佐賈舉九江英布兵皆會陔下誅項籍漢王因使九江兵與太尉盧綰西南臨江王共尉尉死以臨江南郡漢六年春會諸侯於陳廢楚王信囚之分其地爲二國當是時也高祖子弱昆弟少又不賢王同姓以填天下下詔將軍劉賈有功及擇子弟可以王者羣臣皆曰立劉賈荆王淮東五十二城高祖弟交楚王王淮西三十六城因立子齊王始王昆弟劉氏也立六年淮南王黥布東擊與戰弗勝富陵軍所高祖自擊十二年沛侯劉濞吳王王故荆地
公元前204年
燕王劉澤高祖從祖昆弟高祖三年郎中十一年將軍陳豨王黄封爲營陵侯高后時齊人田生(楚漢春秋云字子春)乏資以畫奸澤澤大説用金二百斤爲田生田生已得金即歸齊二年使人田生弗與田生長安不見而假大宅令其子求事吕后所幸大謁者張卿居數月田生子請張卿臨親修具張卿往見田生盛帷張共具譬如列侯張卿酒酣屏人張卿曰臣觀諸侯王邸第百餘皆高帝一切功臣吕氏雅故推轂高帝天下至大有親戚太后之重太后春秋諸吕太后欲立吕産吕王王吕后又重發之恐大臣不聼最幸大臣所敬何不大臣以聞太后太后必喜諸吕以王萬户侯之有太后心欲之而内臣不急發恐禍及身張卿大然之乃風大臣太后太后因問大臣大臣請立吕産吕王太后賜張卿千金張卿以其半與田生田生弗受因説之曰吕産王也諸大臣大服營陵侯澤劉長大將軍獨此尚觖望言太后裂十餘縣王彼得王喜於諸吕王益固矣張卿入言之又太后女弟吕須女亦爲營陵侯妻故遂立營陵侯澤琅邪王琅邪王田生之國田生勸王急行毋留出關太后使人追止之已出即還澤王琅邪二年太后乃曰諸吕用事諸劉孤弱引兵齊王合謀西欲誅諸吕至梁聞漢遣灌将軍滎陽兵備西界跳驅長安代王亦從代至諸將相與琅邪王共立代王天子是爲孝文帝文帝元年乃徙燕王而復以琅邪歸齊澤王燕二年薨諡曰敬王子康王嘉九年薨子定國定國與父康王姬姦生子一人奪弟妻為姬與子女三人定國有所欲誅殺如令郢人人等定國定國使謁者以他法劾捕格殺郢人滅口元朔中郢人昆仲上書具言定國下公皆議曰定國禽獸行亂人逆天道當誅上許之定國自殺立四十二年國除哀帝時繼絶世乃封敬王元孫之孫無終公士歸生為營陵侯更始中爲兵所殺
公元前157年
呉王濞高帝兄仲之子高帝立仲爲代王匈奴攻代不能堅守棄國間行雒陽自歸天子不忍致法廢爲合陽侯封為沛侯黥布高祖自將往誅之年二十以騎將從破荆王劉賈所殺無後上患吳會輕悍無壯王填之諸子少乃立於沛爲吳王三郡五十三城已拜受高祖相之曰若狀有反相獨悔業已拜因拊其背曰漢後五十年東南有亂豈汝邪然天下同姓一家無反頓首不敢孝惠高后時天下初定郡國各務自拊循其民吳有豫章郡銅山招致天下亡命盗鑄東煑海水爲鹽以故無賦國用饒足孝文時吳太子入見得侍皇太子飲博吳太子師傅皆楚人輕悍又素驕博争道不恭皇太子博局吳太子殺之於是遣其䘮歸葬吳吳王愠曰天下一宗長安即葬長安何必來葬復遣䘮之安葬吳王由是怨望稍失藩臣稱疾不朝京師知其以子故驗問實不病諸吳使來輒繫責治吳王恐所謀滋甚後使人爲秋請上復責問吳使者使者察見淵中不祥吳王詐疾及覺見責愈益閉恐上誅之計乃無聊唯上與更始於是天子皆赦吳使者之而賜吳王几杖老不朝呉得釋其謀亦益解然其居國銅鹽百姓無賦卒踐更輒予平賈歲時存問茂材賞賜閭里郡國吏欲來捕亡人者頌(頌猶公也頌讀曰容)共禁不與如此者三十餘年以故能使其衆朝錯為太子家令得幸皇太子從容言吳過可削上書説之文帝不忍以此吳王日益横及景帝即位錯為御史大夫説上曰昔高帝定天下昆弟諸子大封同姓孽子悼惠王齊七十二城庶弟元王王楚四十城兄子王吳五十餘城封三庶孽天下半今吳王前有太子之隙詐稱不朝古法當誅文帝不忍賜几杖徳至厚也不改過自新廼益驕恣公即山鑄煮海為鹽天下亡人作亂逆今削之亦反不削亦反削之其反亟禍小不削之其反遲禍大三年楚王來朝錯因言楚王往年薄太后私姦服舍請誅之詔赦東海郡及前二年趙王有罪削其恒山郡膠西王卬以賣爵有姦削其六縣廷臣方議削吳王削地無已因欲發謀舉事諸侯無足與計者聞膠西王好兵諸侯畏憚於是乃使中大夫應高口説膠西王呉王不肖夙夜之憂不敢自外使使臣諭其愚心王曰何以教之高曰今者主上任用邪臣聼信讒賊變更律令侵削諸侯徴求滋多誅罰良重日以益甚語有之曰狧糠及米吳與膠西知名諸侯一時見察不得安肆吳王身有内疾不能朝請二十餘年常患見疑無以自白脅肩絫足猶懼不見釋竊聞大王以爵事有過所聞諸侯削地不至此此恐不止削地而已王曰有之子將柰何高曰同惡相助同好相留同情相求同欲相趨同利相死吳王自以大王同憂願因時循理棄軀以除患於天下意亦可乎膠西王瞿然駭曰寡人何敢如是主上雖急固有死耳安得不事高曰御史大夫朝錯營惑天子侵奪諸侯蔽忠塞賢朝廷疾怨諸侯皆有背叛之意人事極矣慧星蝗蟲起此萬世一時愁勞聖人所以起也呉王内以朝錯爲誅外從大王後車方洋天下所向者降所指者下莫敢不服大王幸而許之一言吳王楚王函谷關滎陽敖倉漢兵次舍王大王幸而臨之則天下可并兩主分割不亦可乎王曰善歸報吳王猶恐不果身自使者膠西面約膠西羣臣或聞王謀諫曰諸侯不能為什二叛逆以憂太后非計也今承一帝尚云不易假令事成兩主分争患廼益生王不聼遂發使約菑川膠東濟南許諾諸侯既新削罰震恐多怨錯及削呉會豫章郡書至則呉王起兵漢吏二千石以下膠西膠東菑川南楚趙亦皆反發兵西齊王後悔背約城守濟北王城壊未完郎中令刼守王不得發兵膠西王膠東王渠率菑川濟南攻圍臨菑趙王遂隂使匈奴連兵七國之發也吳王悉其士卒下令國中寡人年六十二身自少子年十四亦為士卒先諸年上寡人同下少子等皆發兵二十餘萬人南使東越東越亦發兵從孝景前三年正月甲子初起兵於廣陵西渉淮因并楚兵發使遺諸侯書曰吳王劉濞敬問膠西王膠東王菑川王濟南王趙王楚王淮南王衡山王廬江王長沙王幸教以漢有賊臣無功天下侵奪諸侯之地使吏劾繫訊治侵辱之為故不以諸侯人君禮遇劉氏骨肉先帝功臣進任姦人誑亂天下欲危社稷陛下多病志逸不能省察舉兵誅之謹聞教敝國雖狹地方三千里人民雖少精兵可具五十萬寡人素事南越三十餘年其王諸君不辭分其兵以隨寡人又可得三十萬寡人不肖願以身從諸王南越長沙者因王子長沙以北西走漢中告越楚王淮南三王寡人西面齊諸王趙王河間河内入臨晋關或寡人雒陽燕王趙王胡王有約燕王北定雲中轉胡衆入蕭關長安匡正天下以安高廟王勉之楚元王淮南三王不洗沐十餘年怨入骨髓欲壹有所出久矣寡人未得諸王之意未敢聼今諸王苟能存亡繼絶振弱伐暴以安劉社稷所願吳國貧寡人節衣食積金修兵革聚糧食夜以繼日三十餘年矣凡皆為此願諸王勉之斬捕大將賜金五千斤封萬戸列将三千斤封五千戸禆將二千斤封二千戸二千石千斤千戸皆為列侯其以軍若城邑降者卒萬人萬戸如得大將人户五千如得列將人戸三千如得禆將人户千如得二千石小吏皆以差次受爵金他封賜皆倍軍法有故爵邑者更益勿因願諸王明以令士大夫不敢欺寡人金錢天下往往而有非必取於諸王日夜用之不能盡有當賜者告寡人寡人且往遺之敬以聞七國反書聞天子廼遣太尉條侯周亞夫三十六將軍往擊吳楚曲周侯酈寄趙將軍欒布齊大將軍竇嬰滎陽監齊趙兵初吳楚反書聞兵未發竇嬰言故吳相爰盎入見上問以吳楚之計對曰楚相遺書賊臣朝錯擅適諸侯削奪之地以故反名為西共誅錯復故地而罷方今計獨斬錯發使赦七國復其故地則兵可毋血刃而俱罷上從其議斬錯語具在傳以常奉宗廟使吳王吳王弟子徳侯為宗正親戚使至吳楚兵已攻梁壁宗正親故先入見諭呉王拜受吳王來亦知其欲説笑而應曰我已為東帝尚誰拜不肯而留軍中欲刼使將不肯使人圍守且殺之得夜亡走歸報條侯將乗六乗傳會滎陽雒陽見劇孟喜七國反吾乗傳至此不自意全又以爲諸侯已得劇孟今無動吾據滎陽滎陽以東無足憂者雒陽問故父絳侯鄧都尉曰䇿安出客曰呉楚兵鋭甚難争鋒楚兵輕不能方今將軍莫若引兵東北昌邑以梁委必盡鋭攻之將軍深溝髙壘使輕兵淮泗口塞饟道使梁相敝而糧食竭乃以全制其極破呉必矣條侯曰善從其䇿堅壁昌邑輕兵饟道吳王之初發也田禄伯爲大將軍田禄伯曰兵屯聚而西無他竒道難以功臣願得五萬人别循江淮而上淮南長沙武關大王會此亦一竒呉王太子諫曰王以反為名此兵難以藉人人亦且反王柰何擅兵别多利害徒自損耳呉王不許田禄少將將軍説王曰歩兵歩兵利險漢多車騎車騎平地大王所過城不下去疾西據雒陽武庫敖倉山河之險以令諸侯雖無入關天下已定大王徐行下城邑軍車騎至馳入梁楚之郊事敗矣呉王老將老將此年推鋒可耳安知大慮於是不用將軍王專并將其兵未渡淮諸賔客皆得為將校尉行間司馬獨周邱不用周邱者下邳亡命酤酒無行王薄不任周邱乃上謁説王曰臣以無能不得待罪行間臣非敢求有所將也願請王一漢節必有以報王乃予之周邱得節夜馳入下邳下邳時聞反皆城守傳舍召令入户使從者以罪斬令兄弟所善豪吏告曰反兵且至屠下邳不過食頃今先下家室必完能者封侯至矣出乃下邳皆下周邱一夜三萬人使人吳王將其兵北略城邑比至城陽兵十餘萬破城中尉軍聞吳王敗走自度無與成功引兵下邳未至癰發背二月吳王兵既破敗於是天子制詔將軍盖聞為善天報以福為非天報以殃高皇帝親垂功徳建立諸侯幽王悼惠絶無孝文皇帝哀憐惠王幽王悼惠王子卭等令奉其先王宗為漢藩國徳配天地明並日月吳王濞背徳反義誘受天下亡命罪人天下稱疾不朝二十餘年有司數請孝文皇帝寛之欲其改行為善今乃楚王戊趙王遂膠西王卬濟南王辟光菑川王賢膠東王雄渠約從謀反為逆無道起兵以危賊殺大臣及漢使者廹刼萬民伐殺無罪燒殘民家掘其邱壟甚為暴虐等又重逆無道御物朕甚痛之朕素服避正殿將軍其勸士大夫反虜反虜深入多殺為功斬首捕虜比三百石以上皆殺無有所置敢有議詔及不如詔者皆要斬吳王之度淮楚王西敗棘壁乗勝前鋭梁孝王恐遣將軍擊之又敗梁兩軍士卒還走梁數使使條侯求救條侯不許又使使愬條侯上上使告條侯救梁又守便宜不行梁使韓安國及楚死事張羽將軍乃得頗敗兵欲西梁城不敢西即走條侯軍會下邑欲戰條侯不肯糧絶卒飢數挑戰夜奔條侯壁驚東南條侯使備西北果從西北不得大敗士卒多飢死叛散於是呉王與其戲下壮士千人夜亡去度淮走丹徒東越東越兵可萬餘人使人收聚亡卒使人以利啗東越東越即紿吳王吳王勞軍使鏦殺呉王盛其頭馳傳以聞呉王太子亡走閩越吳王之棄軍亡也軍往往稍降太尉條侯及梁軍楚王戊軍敗自殺三王之圍臨菑三月不能漢兵膠西膠東菑川王各引兵歸國膠西王徒跣席稾飲水謝太后王太子徳曰漢兵還臣觀之以罷可襲願収王餘兵擊之不勝而逃入海未晚也王曰吾士卒皆已壊不可不聼漢將弓高侯頽當王書奉詔不義降者赦除其罪復故不降者滅之王何從事肉袒叩頭軍壁謁曰臣奉法不謹驚駭百姓廼苦將軍逺道至于窮國敢請葅醢之罪弓高侯金鼓見之曰王苦軍事願聞王發兵狀王頓首䣛行對曰今者朝錯天子用事變更高皇帝法令侵奪諸侯以為不義恐其敗亂天下七國發兵且以誅錯今聞錯已誅等謹已罷兵將軍曰王苟以錯為不義何不以聞及未有虎符發兵義國以此觀之意非徒誅錯也乃出詔書為王讀之曰王其自圖之王曰如等死有餘罪自殺太后太子皆死膠東菑川濟南王伏誅將軍攻趙十月而下趙王自殺濟北王以刼故不誅吳王首反并将楚兵連齊趙正月起三月破滅
公元前201年
楚元王交高祖同父少弟也好書多材蓻少時穆生白生申公俱受詩於浮邱伯伯孫卿門人也及秦焚書各别髙祖兄弟四人長兄次仲伯蚤卒高祖既為沛公景駒自立楚王高祖使仲審食其留侍太上皇蕭曹等俱從高祖景駒項梁共立楚懐王因西攻南陽武關秦戰於藍田霸上文信君從入蜀漢還定三秦項籍帝位盧綰常侍上出卧内傳言語諸内事隱謀而上從父兄劉賈别將漢六年既廢楚王信分其地為二國荆王楚王王薛郡東海彭城三十六縣先有功也後封次兄仲為代王長子肥齊王高祖微時避事時時賔客過邱嫂食嫂厭叔客來陽為羮盡轑釡以故已而釡中有羮繇是怨嫂及立伯子不得太上皇以為高祖曰某非敢忘封之也為其母不長者七年十月封其子信羮頡(音戞)侯元王既至楚以穆生白生申公中大夫高后時浮邱伯在長安元王遣子郢客申公卒業文帝時申公為詩最精以為博士元王好詩諸子皆讀詩申公始為詩傳魯詩元王次之詩傳號曰元王詩世或有高后時王子郢客正封上邳元王立二十三年薨太子辟非先卒文帝乃以宗正上邳郢客嗣是為夷王申公爲博士官客歸以爲中大夫四年薨子嗣文尊寵王子爵比皇子景帝即位親親王寵五人子禮平陸侯富為休侯歳為沈(音審)猶侯執為宛朐侯(執古蓻字)調為棘樂初元敬禮申公穆生耆酒元王置酒常為穆生設醴王戊即位常設後亡設焉穆生退曰可以逝矣醴酒不設王之意怠不去楚人將鉗我於市稱疾卧申公白生彊起之曰獨不念先王之徳今王一旦小禮何足至此穆生曰易稱知幾其神動之吉凶先見君子見幾而作不俟終日先王所以三人為道之存故也今而忽之是忘道也忘道之人胡可與久處豈爲區區謝病申公白生獨留王戊滛暴二十年爲薄太后私姦服舍東海薛郡通謀二人不聼胥靡之衣之赭衣使杵臼碓舂於市休侯使人諫王王曰季父吾與起先季父矣休侯懼太夫人京師二十一年景帝之三年削書吳王反其尚太傅趙夷吾不聼殺尚夷吾起兵西攻棘壁昌邑漢將周亞夫戰漢絶道士呉王自殺遂降漢漢已吳楚景帝乃立宗正平陸侯禮楚王奉元王後是為文王三年子安王道二十二年薨子襄王注嗣十四年薨子節王純嗣十六年薨子延夀宣帝即位延夀以為廣陵王胥帝子天下有變必得立陰欲附倚輔助故為其後母弟趙何齊取廣陵王女為妻曰我廣陵王相結天下不安發兵助之使廣陵王尚公主列侯得也因使奉書廣陵曰願耳目後人天下齊父年上書告之事下有考驗辭服延夀自殺二十二年國除初休侯富既奔京師王戊反富等皆坐免侯削屬籍後聞數諫乃更封為紅侯太夫人竇太后有親山東之㓂求留京師詔許之富子辟彊等四人共養仕於朝太夫人賜塋靈戸傳國曾孫無子絶辟彊字少卿亦好讀書屬文武帝時室子二千石論議諸宗清靜少欲常以書自娱不肯昭帝即位或説大將軍霍光將軍不見諸吕之事乎處伊尹周公之位攝政擅權而背宗室不與共職是以天下不信至於滅亡將軍盛位春秋富宜納宗室又多大臣共事諸吕如是可以免患然之廼擇宗室可用者辟彊子徳待詔丞相府年三十餘欲用之或言父見在先帝之所拜辟彊為光禄大夫長樂衞尉時年已八十矣徙為正數月卒徳字路叔少修黄老術智略少時言事召見甘泉宫武帝謂之千里駒昭帝初爲宗正丞雜治劉澤詔獄父爲宗正大鴻臚丞遷太中大夫後復為宗正雜案上官蓋主事徳常老子知足之計妻死大將軍欲以女妻不敢取畏盛滿蓋長公主孫譚遮言徳數責公主起居無状侍御史以爲不受承指誹謗詔獄免爲庻人屏居山田聞而恨之復白召徳守青州刺史餘復宗正與立宣帝以定賜爵關内侯地節中親親謹厚封為陽城侯子安民爲郎中右曹宗家得官宿衞二十餘人徳寛好施每行京兆尹事多所平反罪人家産過百萬則以振昆弟賔客食飲富民之怨也立十一年子向坐鑄偽黄金伏法上書訟罪會薨大鴻臚訟子罪失大臣不宜賜諡置嗣制曰賜諡繆侯爲置嗣傳至孫慶忌復為宗正太常薨子岑嗣為諸曹中郎将校尉太常薨傳子至王莽敗乃絶向字子政夲名更生年十二以父徳任輦郎既冠以儒行修飭擢為諫大夫是時宣帝武帝故事招選名儒俊材左右更生通達屬文王褒張子僑並進獻賦凡數十篇上復興神僊方術之事而淮南枕中鴻寳秘書書言神僊使鬼物爲金之術及鄒衍重道延命方世人莫見更生父徳武帝時淮南獄得其書更生幼而讀誦以爲竒獻之言黄金可成上令尚方鑄作事費甚多不驗上乃下更生吏吏劾更生鑄偽黄金繫當死更生陽城侯安民上書國戸半贖更生罪上亦竒其材得踰冬减死論會初立榖梁春秋更生榖梁講論五經石渠復拜為郎中給事黄門散騎諫大夫給事中元帝初即位蕭望之前將軍少傳周堪為諸吏光禄大夫皆領尚書事甚見尊任更生年少望之堪然二人重之薦更宗室忠直有行擢為散騎宗正給事中侍中金敞拾遺左右四人同心輔政患苦外戚許史在位放縱中書宦官弘恭石顯弄權望之更生議欲白罷退之未白而語泄為許史及譖愬更生下獄望之皆免官語在望之傳其春地客星見昴卷舌上感下詔望之關内侯奉朝請徴堪欲以諫大夫顯白皆爲中郎地復震時許史子弟侍中諸曹側目望之更生焉乃使其外上變事言竊聞故前將軍蕭望之等皆忠正無私欲致大治忤於貴戚尚書道路人聞望之等復進以為且復毁讒必曰嘗有過之臣不宜復用是大不然臣聞春秋地震在位執政盛也不為三獨夫動亦已矣且往者高皇帝時季布有罪至於夷滅後赦以為將軍高后孝文之閒卒為名臣孝武帝時兒寛重罪按道侯韓説諫曰前吾邱夀王陛下至今恨之今殺寛後將復大恨矣上感其言貰寛復用之位至御史大夫御史大夫未有及寛者也又董仲舒私為災異主父偃取奏之下吏罪至不道幸䝉不誅復為太中大夫膠西老病免歸漢有所欲興常有詔問仲舒世儒定議有益天下孝宣皇帝時夏侯勝誹謗繫獄三年免為庶人宣帝復用少府太子太傅敢直天下美之若乃羣臣多此比類難一二記有過之臣無負國有益天下四臣足以觀矣前弘恭望之等獄決三月地大移病出後復視事天陰雨由是言之地動殆為臣愚以為宜退以章蔽善之罰進望之等以通賢者之路如此平之門開災異原塞書奏疑其更生所為白請姦詐辭果服更生繫獄元成諫大夫貢禹廷尉雜考更生前為九卿望之車騎將軍高許史氏侍中毁離親戚退去之而獨專為臣不忠幸不伏誅蒙恩徴用不悔前過教令人言變事誣罔不道更生坐免庶人望之亦坐使子上書自寃前事顯白令詣獄置對望之自殺天子悼恨之乃擢周堪爲光禄勲堪弟子張光禄大夫給事中見信憚之數譖毁更生見堪猛在位已得復進懼其傾危上封事諫曰臣前幸得以骨肉九卿奉法不謹乃復䝉恩竊見災異並起天地失常徴表為國欲終不言念忠臣雖在甽畝猶不忘君惓惓之義也重以骨肉之親又加以舊恩未報乎欲竭愚誠又恐越職然惟二恩未報忠臣之義一抒愚意退就農畝死無所恨臣聞舜命九官濟濟相譲和之至也衆賢和於朝則萬物於野簫韶九成鳯凰來儀擊石拊石百獸率舞四海之内靡不和寧及至文開西郊雜遝衆賢不肅和崇推譲之風以銷分争之訟文王既沒周公思慕歌詠文王之徳其詩曰於穆清廟肅雍顯相濟濟多士秉文當此之時武王周公繼政朝臣和於内萬國驩於外故盡得其驩心以事其先祖其詩曰有來雍雍至止肅肅相維辟公天子穆穆四方皆以和來也諸侯和下天應報於上故周頌降福穣穣又曰飴我釐麰釐麰麥也始自天降此皆以和致和天助下至幽厲之際朝廷不和非怨詩人疾而憂之曰民之無良相一方衆小在位從邪歙歙相是而背君子故其詩曰歙歙訿訿亦孔之哀謀之其臧則具是違謀之不臧則具是依君子獨處守正不橈衆枉勉彊以從王事則反見憎毒讒愬故其詩曰宻勿從事不敢告勞無罪無辜讒口嗸嗸當是時日月薄蝕而無其詩曰朔日辛卯日有蝕之亦孔之醜又曰彼月而微此日而微今此下民亦孔之哀又曰日月鞠凶不用其行四國無政不用良天變見上地變動下水沸騰山谷易處其詩曰百川沸騰山冢卒崩高岸爲谷深谷為陵哀今之人胡憯莫懲霜降失節不以其時其詩曰正月繁霜我心憂傷民之訛言亦孔之將言民以是為非甚衆大也此皆不和不肖易位所致自此之後天下大亂簒殺殃禍並作厲王奔彘幽王見殺至乎平王末年魯隱之始即位大夫祭伯乖離不和出奔於魯而春秋為諱不言來奔傷其禍殃自此也是後尹世卿專恣諸侯背畔不朝周室卑微二百四十二年之間日食三十六地震山陵崩阤二彗星三見常星不見夜中星隕如雨一火災十四長狄三國五石隕墜六鶂退飛多麋有蜮蜚鸜鵒來巢者皆一見晝㝠雨木冰李梅冬實七月霜降草木不死八月菽大雨雹雨雪靁霆失序相乗水旱饑蝝螽螟𧒒午並起當是時禍亂輒應弑君三十六亡國五十二諸侯奔走不得保其社稷不可勝數周室多禍晋敗其師於貿戎伐其郊鄭傷桓王戎執其使衞侯朔召不往逆命而助朔大夫争權三君更立莫能正理陵夷不能復興由此觀之和氣致祥乖氣致異祥多者其國安異衆者其國危天地常經古今通義也今陛下三代之業招文學之士優游寛容使得並進不肖渾殽白黒不分邪正雜糅並進交公車人滿北軍朝臣舛午膠戾乖剌更相讒愬是非傳授增加文書紛紏前後錯謬毁譽渾亂所以營惑耳目感移心意不可分曹為黨往往羣朋同心以陷正臣正臣進者治之表也正臣陷者亂之機也乗治亂之機未知孰任而災異數見此臣所以寒心也夫乗權藉埶之人子鱗集於朝翼陰附者衆輻湊於前毁譽將必用以終乖離之是以日月無光雪霜海水沸出陵谷易處列星失行怨氣所致也夫遵衰周之軌迹詩人之所刺而欲以雅頌卻行而求及前人初元以來六年矣案春秋六年之中災異未有如今也夫春秋之異無孔子之救猶不能解紛甚於春秋乎原其所以然讒邪並進讒邪所以並進者由上多疑既已用賢人而行善如或譖之則賢人退而善政還夫執狐疑之心者來讒賊之口不斷意者羣枉之門讒邪進則衆賢退羣枉盛則正士消故易有否㤗小人道長子道消君子道消則政日亂故為否否者閉而亂也君子道小人道消小人道消則政日治故為泰泰者通而治也詩又云雨麃麃見晛聿消同義昔者共工驩兠舜禹雜處堯朝周公管蔡並居周位當是迭進流言相謗豈可道哉帝堯成王能賢舜禹周公而消共工管蔡故以大治榮華至今孔子季孟偕仕於魯李斯叔孫俱宦於秦定公始皇季孟李斯而消孔子叔孫故以大亂汚辱至今治亂榮辱之端在所任信任既在於堅固不移詩云我心匪石不可轉也言守善篤也易曰渙汗大號號令汗汗出而不反者也今出善令未能踰時反是反汗用賢未能三旬而退是轉石論語曰見不善探湯二府佞讇不當在位歴年不去故出令則反汗用賢則如轉石去佞則如拔山如此陰陽之調不亦難乎是以羣小窺見閒隙縁飾文字巧言醜詆流言飛文譁於民閒故詩云憂心悄悄慍于羣小小人成羣誠足慍也昔孔子顔淵子貢更相稱譽不為朋黨禹稷臯陶汲引不為比周何則為國無邪心也故人在上位則引其類而聚之於朝易曰飛龍在天大人聚也在下位則思與其類俱進易曰拔茅茹以其彚征在上則引其類在下則推其類故湯用伊尹不仁者逺而衆賢至類致也今佞邪賢臣並在交㦸内合共謀違善依惡歙歙訿訿數設危險之言欲以傾移主上忽然用之此天地所以先戒災異所以重至者也自古明聖未有無誅而治者也故舜有四放之罰而孔子兩觀之誅然後聖化可得而行也今以陛下明知深思天地心迹兩觀之誅否泰之卦雨雪之詩歴唐之所進以為法原秦魯之所消以為戒考祥應之福省災異之禍以揆當世之變放逺佞邪之黨壊散險詖之聚杜閉羣枉之門廣開衆正之路決斷狐疑分别猶豫使是非炳然可知則百消滅衆祥自至平之萬世之利也臣幸得託肺附誠見陰陽不調不敢不通所聞竊推春秋災異以効今事一二條其所以不宣泄謹重昧死顯見其書愈許史比而怨更生等堪性公方自見孤立直道而不曲是嵗夏寒日青許史皆言堪猛用事之咎上内重堪又患衆口寖潤無所取信長安楊興材能幸常稱譽上欲以為助乃見問朝臣齗齗不可光禄勲傾巧士謂上疑堪因順指曰堪非獨不可朝廷州里不可也臣見衆人聞堪前劉更生骨肉以為當誅故臣前言不可誅傷為國養恩也上曰然此罪而誅今宜臣愚以爲賜爵關内侯食邑三百户勿令典事明主不失師傅之恩此最䇿之得者也上於是會城校尉諸葛豐亦言堪猛短上因發怒語在其傳又曰言堪猛貞信不立朕閔而不治又惜其材能未有所効其左遷堪為河東太守槐里專權日甚後三歲孝宣闕災其晦日有蝕之於是上召諸前言日變在堪猛者責問稽首謝乃因下詔河東太守先帝賢之命而傅朕資質淑茂道術通明議論正直秉心有常發憤悃愊信有憂國之心以不阿尊事貴孤特寡助抑厭退卒不克往者衆臣見異不務自修深惟故而反晻昩説天託咎此人朕不得已出而試之以彰其材堪出之後大變仍臻衆亦嘿然堪治未期年而三老官屬有識之士詠頌其美使者過郡靡人不稱此固足以先帝知人而朕有以自明俗人造端作基非議詆欺或引幽隱非所意疑以類欲以陷之朕亦不取也朕廹于不得專心乃者天著大異朕甚懼焉今堪年衰歲暮不得自信排於異人安究之哉其堪詣行在所拜為光禄大夫中二千石尚書事猛復為太中大夫給事中尚書尚書五人皆其黨也堪希得見常白事事決口會堪疾瘖不能言而卒誣譖猛令自殺公車更生傷之乃著疾讒摘要危及凡八篇古事悼已及同類廢十餘年成帝即位伏辜更生乃復進用更名以故九卿召拜中郎使領䕶三輔都水數奏封事光禄大夫是時元舅陽平侯王鳳大將軍秉政太后國權兄弟七人皆封為列侯時數有大異以爲外戚貴盛兄弟用事之咎而上精於詩書古文領校中五秘書尚書洪範箕子武王五行陰陽休咎之應集合上古以來春秋六國至秦漢符瑞災異之記推迹行事連傳禍福著其占驗比類相從各有條目凡十一篇號曰洪範五行論奏天子心知忠精故為兄弟起此論也然終不能奪王氏權久之營起陵數年不成復還延陵制度泰奢上疏諫曰臣聞易曰安不忘危存不忘亡是以身安而國家可保也故賢聖之君博觀終始窮極事情是非分眀王者通三天命所授者博非獨一姓孔子論詩至於殷士膚敏祼將于京喟然歎曰大哉天命不可不傳于子孫是以富貴無常不如是則王公何以戒慎民萌何以勸勉盖傷微子之事而痛殷之亡也雖有堯舜之聖不能丹朱之子雖有禹湯不能末孫桀紂自古及今未有不亡之國也昔高皇帝既滅秦將都雒陽感寤劉敬之言自以不及於秦徙都關中依周之因秦之阻世之長短爲効故常戰栗不敢諱亡孔子所謂富貴無常盖謂此也孝文皇帝霸陵北臨厠意悽愴悲懐顧謂羣臣曰嗟乎北山石爲椁用紵絮斮陳漆其間豈可動哉張釋之進曰使其中可欲錮南山猶有隙使其中無可欲雖無石槨死者無終極而國家廢興釋之之言為無窮計也孝文薄葬不起山墳易曰古之葬者厚衣之以薪藏之中野不封不樹後世聖人易之以棺槨棺槨之作自黄帝黄帝葬於橋山濟陰邱壠皆小葬具甚微舜葬蒼梧二妃不從會稽不改其列殷湯無葬處文武周公葬於畢秦穆公葬於雍橐泉宫祈年館下樗里子葬於武庫皆無邱壠之處此聖帝眀王賢君智士逺覽慮無窮之計也其賢臣孝子承命順意薄葬之此誠奉安君父忠孝之至也夫周公武王弟也葬兄甚微孔子葬母於防稱古墓而不墳曰東西南北之人也不可不識也為四尺墳遇雨而崩弟子修之以告孔子孔子流涕曰吾聞之古者不修墓盖非之也延陵季子而反其子死葬於嬴博之間穿不及泉斂以時封墳掩坎其高可隱而號曰骨肉歸復於土命也魂氣無不也夫嬴博千有餘里季子不歸孔子往觀曰延陵季子合矣故仲尼孝子延陵慈父舜禹忠臣周公弟弟其葬君親骨肉微薄矣非苟為儉誠便於體也宋桓司馬石槨仲尼不如速朽吕不韋知略之士而造春秋亦言薄葬事情者也逮至吳王闔閭違禮厚葬十有餘年越人發之及秦恵文武昭莊㐮五王大作邱壠多其瘞藏咸盡發掘暴露甚足悲也秦始皇帝葬於驪山阿下三泉崇山其高五十餘丈五里有餘石槨館人膏為燈燭水銀江海黄金鳬雁珍寳藏機械之變棺槨之䴡宫館之盛不可勝原又多殺宫人工匠計以萬數天下苦其役而反之驪山之作未成而周章百萬之師至其下矣項籍燔其宫室營宇往者見發其後牧兒亡羊羊入其鑿牧者火照求羊失火燒其藏椁自古至今未有盛如始皇者也數年之間外被項籍之災内離牧豎之禍豈不哀哉是故彌厚者葬彌薄知愈深者葬愈微無徳寡知其葬愈厚邱壠彌高宫廟甚䴡發掘必速由是觀之明暗之效葬之吉凶昭然可見既衰而奢侈宣王中興更為宫室小寢詩人美之斯干之詩是也上章道宫之如下章子孫衆多也及魯嚴公刻飾築臺後嗣再絶春秋周宣如彼而昌魯秦如此而絶是則奢儉得失陛下即位躬親節儉始營初陵其制約小天莫不稱賢及徙陵增埤為高積為山墳墓積以萬數營起邑居期日廹卒功費大萬百餘死者恨於下生者愁於上怨氣感動陰陽因之以饑饉物故流離以千萬數臣甚惽死者爲有知人之墓其害多矣若其無知又安用大謀賢知則不示衆庶則苦之若苟愚夫滛侈之人又何爲陛下慈仁篤美甚厚聰明疏達盖世宜弘漢家徳崇劉氏之美光昭五帝三王而顧暴秦亂君競為奢侈比方邱壠愚夫之目隆一時之觀違賢知之心亡萬世之安臣竊為陛下羞之唯陛下上覽明聖黄帝堯舜湯文武周公仲尼之制下觀賢知穆公延陵樗里張釋之之意孝文皇帝去墳薄葬以儉安神可以為則秦昭始皇增山厚藏以侈足以為戒初陵之橅宜從公卿大臣之議以息衆庶書奏上甚感向言不能從其計睹俗彌奢淫趙衛之屬起微踰禮以為王教由内及外自近者始故採取詩書所載賢妃貞婦興國顯家法則孽嬖亂亡序次列女傳凡八篇以戒天子及采傳記行事新序説苑凡五十篇奏之數上疏得失法戒書數十上以助觀覽補遺闕上雖不能盡用然内嘉其言常嗟歎時上繼嗣由王氏出災異寖甚雅竒陳湯智謀親友獨謂災異如此而外日盛其漸必危劉氏吾幸得同姓末屬絫世蒙漢厚恩身為宗室遺老歴事三主上以我先帝舊臣進見常加優禮吾而不言當言上封事極諫曰臣聞人莫不安然而常危莫不欲存然而亡失御臣之術也夫大臣操權持國未有不為害者也昔晋有六卿有田崔有孫寗魯有季孟常掌國事世執朝終後田氏取齊六卿分晋崔杼弑其君孫林父寗殖出其君衎弑其君剽季氏八佾舞於庭三家者以雍徹國政卒逐昭公大夫尹氏朝事濁亂王室子朝子猛更立連年王室亂又曰尹氏王子克甚之也春秋成敗禍福如此類甚衆皆陰盛陽微下失臣道所致故書曰臣之有作威作福害于而家凶于而國孔子曰禄去公室大夫危亡之兆秦昭王穰侯涇陽葉陽君專國擅埶上假太后之威三人權重昭王家富於秦國國甚危殆頼寤范雎之言而秦復存二世委任趙高專權自恣壅蔽大臣終有閻樂望夷之禍秦以亡近事不逺即漢所代也漢諸吕無道尊王吕産吕禄席太后將相之位兼南北軍之衆擁趙王之尊驕盈無厭欲危劉氏頼忠正大臣絳侯朱虚侯竭誠盡節誅滅然後劉氏復安今王一姓朱輪華轂二十三人青紫貂蟬充盈幄内魚鱗右大將軍秉事用權五侯驕奢僭盛作威福擊斷自恣行汙而治身私而託公依東宫之尊假甥舅之親以為威重尚書卿州郡守皆出其門筦執樞機朋黨比周稱譽登進忤恨誅傷游談者助之執政者為之言排擯宗室孤弱公族其有智能者尤非毁而不進逺絶宗室之任不令給事朝省其與已分權數燕王蓋主以疑上心避諱吕霍而弗肯稱内有管蔡之萌外假周公之論兄弟據重宗族磐互上古至秦漢外戚僭貴未有如王氏者也雖皇甫秦穰侯漢武安吕霍上官之屬皆不及也物盛必有非常之變先見為其人微象孝昭帝時冠石立於泰山栁起上林孝宣帝即位今王先祖墳墓濟南者其梓柱枝葉扶疏上出地中立石起栁無以過此之也事埶不兩大王劉氏亦且不並如下泰山之安則上有累卵之危陛下為人子孫守持而令國祚移於外親降為皁𨽻縱不為婦人夫家外父母家此亦非皇太后之福也孝宣皇帝不與昌樂昌侯所以全安也夫明者起福無形銷患未然明詔徳音援近宗室親而納黜逺外戚母授以皆罷令就第則效先帝之所行厚安外戚全其宗族東宫意外家之福也王氏永存保其爵禄劉氏長安不失社稷所以襃睦外内之姓子子孫孫無疆之計也如不行此䇿田氏復見於今六卿必起於漢為後嗣憂昭昭不可不深圖不可不蚤慮易曰君不宻則失臣臣不宻失身幾事不宻則害陛下深留聖思審固幾宻往事之戒以折中取信萬安實用乆承皇太后天下幸甚書奏天子召見歎息悲傷意謂曰君且休矣吾將思之以中壘校尉爲人簡易無威亷靖道不交接世俗積思經術晝誦書傳夜觀星宿不寐達旦元延中星孛東井蜀郡岷山崩雍江惡此異懐不能已復上奏其辭曰臣聞帝舜伯禹毋若丹朱周公成王毋若殷王詩曰殷監不逺夏后之世亦言以桀為戒聖帝明王常以敗亂自戒不諱廢興故臣極陳其愚唯陛下留神謹案春秋二百四十二年日蝕三十六襄公尤數率三歲五月有竒壹食訖竟孝景帝尤數率三歲一月一食前數日當食今連三年比食自建始以來二十歲間而八食率二歲六月一發古今罕有異有小大希稠占有舒疾緩急聖人所以斷疑也易曰觀乎天文以察時變孔子魯哀公並言夏桀殷紂暴虐天下故歴失則攝提孟陬無紀此皆易姓之變也秦始皇之末二世時日月薄山陵淪亡辰星出於四孟太白經天而行無雲而雷枉矢熒惑襲月㜸火燒野禽戲廷都門内崩長人臨洮石隕東郡星孛大角大角以亡觀孔子之言考暴秦之異天命可畏也及項籍之敗亦孛大角漢之入秦五星聚東井得天下之象也孝惠時雨血日食於衝滅星見之異孝昭時㤗山卧石自立上林復起大星如月西行衆星隨之此為特異孝宣興起之表天狗夾漢而西久陰不雨者二十餘日昌邑不終之異也皆著於漢紀觀秦漢之易世惠昭之無後察昌邑不終孝宣起天之去就豈不昭昭然哉高宗成王亦有雊雉拔木之變能思其故故高宗有百年之福成王復風之報神明之應應若景嚮世所聞也臣幸得末屬誠見陛下寛明冀銷大異而高宗成王之聲以崇劉氏故豤豤數奸死亡之誅今日食尤屢星孛東井攝提炎及紫宫有識長老莫不震動此變之大者也其事難一二記故易曰書不盡言言不盡意是以設卦指爻而復書曰伻來以圖天文難以曉臣雖圖上猶然後可知清燕之間指圖陳狀輒入之然終不能用也召見數言公族者國之枝葉枝葉落則夲無所庇廕方今同姓疏逺母黨公室在外非所以彊漢私門保守社稷安固後嗣自見得信於上故常顯訟宗室譏刺王氏及在位大臣其言多痛切發於至誠上數欲用九卿輒為王氏居位者及丞相御史所持故終不遷居列大夫前後三十餘年年七十二卒卒後十三歲而王氏代漢三子好學子伋易教授官至郡守中子九卿丞蚤卒少子歆最知名歆字子駿少以通詩書屬文召見成帝待詔宦者署為黄門郎河平中領校秘書六蓺傳記諸子詩賦數術方技無所不究死後歆復為中壘校尉哀帝初即位大司馬王莽舉歆宗室材行侍中太中大夫騎都尉車光祿大夫貴幸復領五經卒父前業歆乃集六蓺羣書種别七畧歆及始皆治易宣帝時榖梁春秋十餘年大明習及歆校秘書古文春秋左氏傳大好之時丞相尹咸以能治左氏歆共校經傳歆畧從丞相翟方進質問大義左氏傳多古字古言學者傳訓故而已及歆治左氏引傳文以解經發眀由是章句義理歆亦湛靖父子好古博見彊志過絶於人歆以為邱明好惡聖人親見夫子而公榖梁七十子後傳聞之親見之其詳畧不同歆數以難不能非間也然猶自榖梁及歆親近建立左氏春秋詩逸古文尚書皆列於學官哀帝令歆五經博士講論博士不肯置對歆因移書太常博士責譲之曰昔唐虞既衰而三代迭興聖帝明王累起相襲其道甚著周室既微不正道之難全也如此是故孔子憂道之不行歴國應聘自衛反魯然後正雅各得其所修易序書制春秋紀帝王之道及夫子沒而微言七十子終而大義乖重遭戰國籩豆軍旅之陳孔氏之道抑而孫呉之術陵夷至於暴秦燔經書儒士挾書法行是古之罪道術由是滅漢聖帝明王遐逺仲尼之道又絶法度無所因襲獨有叔孫通畧定儀天惟有易卜未有他書至孝惠之世乃除挾書之律然公卿大臣絳灌之屬介胄武夫以為意至孝文皇帝始使掌故朝錯從伏生尚書尚書初出於屋壁朽折散絶今其書見在時師傳讀而已詩始萌芽天下衆書往往頗出皆諸子傳説猶廣立於官為置博士漢朝之儒惟賈生而已孝武皇帝然後鄒魯頗有詩禮春秋先師皆起於建元之間當此之時一人不能獨盡其或為雅或為相合而成泰誓後得博士集而讀之故詔書稱曰禮壊樂崩書缺簡脱朕甚閔時漢已七八十年離於全經固已逺矣及魯恭王孔子欲以為宫而得古文於壊壁之中逸禮有三十九書十六篇天漢之後孔安國獻之遭巫蠱倉卒之難未及施行春秋左氏邱明所修皆古文舊書多者二十餘通藏於祕府伏而未孝成皇帝閔學殘文缺稍離其真乃陳發祕校理舊文得此三事以考學官傳經脱簡傳或間編傳問民間則有魯國桓公趙國貫公膠東庸生遺學抑而未施此乃有識者之所惜閔士君子之所嗟痛往者綴學之士不思廢絶之闕苟因陋就寡分文析字煩言碎辭學者罷老不能究其一蓻信口而背傳記是末師而非往古至於國家將有大事若立辟雍封禪巡狩儀則幽㝠而莫知其原猶欲保殘守缺挾恐見破私意無從服義公心或懐妒疾不考情實雷同相從隨聲是非抑此三學尚書為備謂左氏不傳春秋豈不哀哉聖上通神繼統揚業亦閔文學錯亂學士若兹雖昭其情猶依違謙讓士君子同之故下明詔左氏可立不遣近臣奉指衘命將以輔弱扶微二三君子比意同力冀得廢遺今則不深閉固距不肯試猥以不絶之欲以杜塞絶滅微學可與慮始此乃衆庶所為非所士君子也且此數家之事皆先帝所親今上考核古文舊書皆有外内相應豈苟而已哉夫失求之於野古文不猶於野往者博士書有歐陽春公羊易則施孟孝宣皇帝猶復廣立榖梁春秋邱易大小夏侯尚書相反並置何則與其過而廢之也寧過而立之傳曰文武之道未墜於地在人賢者志其大者不賢者志其小者今此數家之言所以兼包大小豈可偏絶若必已守殘黨同門道真明詔聖意䧟於文吏之議甚為二三君子不取也其言甚切諸儒皆怨恨是時名儒光祿大夫龔勝以歆移書上疏自罪責願乞骸骨罷及儒者師丹大司空大怒奏歆改亂舊章非毁先帝所立上曰歆欲廣道亦何以為非毁哉歆由是執政大臣為衆儒所訕懼誅求出補吏為河内太守宗室不宜三河徙守五原復轉涿郡三郡守數年以病免起家復為安定屬國都尉哀帝王莽少與歆俱為黄門郎重之太后太后留歆為右曹太中大夫中壘校尉羲和京兆尹使治明堂辟雍紅休侯儒林史卜之官考定律歴三統歴譜初建平元年改名字頴叔(河圖赤伏符劉秀發兵不道四夷雲集鬭野四七之際火為主改名冀以應之也)及王莽簒位國師後事皆在
  六王
高皇帝八男吕后孝惠帝夫人齊悼惠王肥薄姬孝文帝戚夫人趙隱王如意趙姬生淮南厲王長諸姬趙幽王友趙共王恢燕靈王建淮南厲王長自有傳
齊悼惠王肥其母高祖微時外婦高祖六年立為齊王食七十餘城諸民能言者皆與齊孝惠二年入朝齊王燕飲太后前置齊王上坐如家人禮太后怒乃令人兩巵鴆酒前令齊王為壽齊王亦起欲俱為夀太后恐自起反齊王怪之因不敢陽醉問知其鴆乃憂自以為不得長安内史士曰太后獨有魯元公主今王有七十餘城而公主乃食數城王誠以一郡太后公主湯沐邑太后必喜王無憂於是齊王城陽郡以尊公主王太后吕太后喜而許之廼置酒齊邸樂飲遣王歸國後十三年子㐮悼恵王子前後凡九人王太子㐮為齊哀王次子章為城陽景王興居濟北王將閭為齊王志為濟北王辟光濟南王賢為菑川王卬為膠西王雄渠膠東王哀王孝恵六年嗣立明年恵帝吕太后稱制元年以其兄子鄜侯吕台吕王割齊之濟南郡吕王奉邑明年哀王宿衛漢高后封為朱虚侯吕禄女妻四年封章興居東牟侯宿衞長安高后七年琅邪郡營陵侯劉澤琅邪王是歲趙幽王友幽死于邸三趙王既廢高后諸吕三王擅權用事章年二十有氣力忿劉氏不得職嘗入侍燕飲高后令章酒吏自稱曰臣將種也請得以軍法行酒髙后曰可酒酣歌舞已而曰請為太后耕田高后兒子畜之笑曰顧乃父知田耳若生而為王子安知田乎曰臣知之太后曰試為我言田意深耕穊(音冀)種立苗欲疏非其種者鉏而去之太后黙然頃之諸吕一人亡酒追㧞劍斬之而還報有亡一人謹行軍法斬之太后左右大驚業已許其軍法亡以罪也因罷酒自是諸吕大臣皆依朱虚侯劉氏為彊其明年高后趙王吕祿上將軍吕王産相國皆居長安聚兵以威大臣欲為亂吕禄女為婦知其謀乃使人陰出告其兄齊王欲令發兵西朱虗東牟欲從中與大臣内應以誅諸吕因齊王帝齊王聞此計與其駟鈞郎中令祝午中尉魏勃陰謀發兵齊相召平聞之乃發兵衞王魏勃紿平曰王欲發兵非有漢虎符驗也而相君王固請為君將兵衞衞王召平信之乃使魏勃既將以兵圍相府召平嗟乎道家之言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遂自殺於是齊王駟鈞為相魏勃將軍祝午内史悉發國中兵使祝午紿琅邪王劉澤吕氏為亂齊王發兵西誅齊王自以兒子年少不習兵革之事願舉國委大王大王自高將也習戰齊王不敢離兵使臣大王幸之臨菑齊王計事并將齊兵以西平關中之亂琅邪王信之以為然廼馳見齊王齊王魏勃等因琅邪王而使祝午盡發琅邪國而并將其兵琅邪王劉澤見欺不得反國乃説齊王齊悼惠王高皇帝長子也推夲言之大王高皇帝適長孫也當立今諸大臣狐疑未有所定而於劉氏最為年大決計大王留臣無為不如使我入關計事齊王以為然乃益具車送琅邪王琅邪王既行齊遂舉兵西攻吕國濟南於是齊王諸侯王書曰髙帝定天下諸子悼惠王薨惠帝使留侯張良立臣為齊王惠帝高后用事春秋高聼諸吕廢帝更立又殺三趙王滅梁趙燕以王諸吕齊國四忠進諫或亂不聼高后皇帝春秋富未能治天大臣諸侯諸吕擅自尊官聚兵嚴威列侯忠臣矯制以令天下宗廟以危寡人帥兵入誅不當王者漢聞相國吕産等遣大將軍潁陰侯灌嬰將兵擊之嬰至滎陽乃謀曰諸吕舉兵關中欲危劉氏而自立今我破齊還報是益吕氏資也乃留兵屯滎陽使人齊王諸侯連和以待吕氏之變而共誅之齊王聞之乃屯兵西界待約吕禄吕産欲作亂朱虛侯章太尉丞相平等誅之首先吕産太尉等乃盡誅諸吕琅邪王亦從齊至長安大臣欲立齊王皆曰母家駟鈞惡戾虎而冠者也訪以吕氏故幾亂天下今又立齊王是欲復為吕氏代王母家薄氏君子長者代王高帝於今見在最為以子則順以善人大臣於是大臣乃謀迎代王而遣以誅吕氏事告齊王罷兵灌嬰滎陽魏勃夲教齊王反既誅吕氏罷齊兵使使召責問魏勃失火之家豈暇先言丈人而後救火退立股戰不能言者終無他語灌將軍孰視笑曰人謂魏勃妄庸人耳何能為乎乃罷父以善鼓琴見秦皇帝少時欲求見齊相曹參家貧無以自通乃常獨早埽齊相舍人門外舍人怪之以為物而司之得曰願見相君無因故為子埽欲以求見於是舍人曹參以為舍人壹為言事以為賢言悼惠王王召見拜為内史悼恵王得自置二千石悼惠王薨哀王用事重於相齊王罷兵歸而代王立是孝文帝文帝元年盡以高后時所割齊之城陽琅邪濟南郡復予齊而徙琅邪王王燕益封朱虚東牟二千戸黄金千斤是歲齊哀王薨子文王則嗣十四年薨無子國城陽景王章孝文二年朱虗侯東牟侯興居俱立二年薨子共王喜孝文十二年徙王淮南五年復還城陽凡立三十四年薨子頃王延嗣二十六年薨子敬王義九年子惠王武嗣十一年薨子荒王順嗣四十六年薨子戴王恢八年薨子孝王景嗣二十四年薨子哀王雲嗣一年薨無子國成帝復立雲兄俚為城陽王王莽時濟北王興居初以東牟侯大臣共立文帝代邸曰誅吕氏無功請與太僕滕公俱入清宫遂將少帝出迎皇帝入宫始誅諸吕朱虗侯章功尤大大臣許盡以趙地王章盡以梁地王興居文帝立聞朱虗東牟之初欲立齊王故黜其功二年諸子乃割齊二郡王章興居興居意以自失職奪功歲餘薨而匈奴大入邊漢多發丞相灌嬰將擊之文帝親幸太原興居以為天子自擊胡遂發兵反上聞之罷兵長安使棘蒲侯柴將軍擊破濟北王自殺國除文帝濟北王逆亂以自滅明年盡封悼惠諸子罷軍等七人列侯至十五年齊文王又薨無子時王後尚有城陽王文帝憐悼惠王適嗣之絶於是分齊六國盡立前所悼惠王子列侯見在六人為王齊孝王將閭楊虗侯濟北王志安都侯立菑川王賢武城侯膠東王雄渠白石侯膠西王卬平昌侯濟南王辟光以扐(音勒)侯立孝文十六年六王同日俱立立十一年孝景三年吳楚膠東膠西菑川濟南王發兵呉楚欲與齊孝王狐疑城守不聼三國兵共圍齊齊王使路中大夫告於天子子復令路中大夫還報齊王堅守漢兵破吳楚矣路中大夫三國兵圍臨菑數重無從三國將與路中大夫曰若反言漢已破矣齊趣下三國且見路中大夫既許至城下望見齊王曰漢已發兵百萬使太尉亞夫擊破呉楚引兵救齊齊必堅守無下三國將誅路中大夫齊初圍急陰與三國通謀未定路中大夫從漢來其大臣乃復勸王無下三國漢將欒布平陽侯等兵至齊擊破三國兵解齊圍已後聞齊初與三國謀將移兵齊孝王飲藥自殺膠東膠西濟南菑川王皆伏誅國除獨濟北王齊孝王自殺景帝聞之以為首善廹刼有謀非其罪也召立孝王太子夀是為懿王二十三年薨子厲王次昌嗣其母曰紀太后太后取其弟紀氏女為王后王不愛紀太后欲其家重寵令其女紀翁主王宫正其後無令得近王欲令愛紀氏女王與其翁主姦齊有宦者徐甲入事漢皇太后皇太后愛女曰修成居非劉氏子(皇太后前嫁金氏所生女)太后憐之修成君女娥太后欲嫁之於諸宦者乃請使齊必令王上書請娥皇太后大喜使齊時主父偃之使齊以取后事即事成幸言偃願得王後宫甲至齊風以此紀太后怒曰王有后後宫備具且甲貧人及為宦者入事漢初無補益乃欲亂吾王家主父偃何為者乃欲以女充後宫大窮還報皇太后王已願尚娥然事有所害恐如燕王燕王與其昆弟坐死故以燕感太后太后曰毋復言嫁女齊事事寖滛聞於上主父偃由此與齊有隙偃方幸用事臨菑十萬戸市租千金人衆殷富鉅於長安天子親弟愛子不得王此今齊王親屬益疏乃從容吕太后時齊欲反及吳楚孝王為亂今聞齊王與其姊亂於是武帝拜偃為齊相且正其事偃至齊急治王後宫宦者王通於姊翁主所者辭及王王年少懼以罪為吏所執誅乃飲藥自殺是時趙王主父偃壹出敗齊恐其漸疏骨肉上書言偃受金及輕重之短天子囚偃公孫弘齊王以憂死無後非誅偃無以天下之望偃遂坐誅厲王立五年國除濟北王志吳楚反時初亦與通謀堅守發兵得不誅徙菑川元朔中齊國王後唯有二國城陽菑川菑川地齊武帝為悼惠王冢園在齊廼割臨菑東圜悼惠冢園邑盡以予菑川奉祭祀志立三十五年薨是為懿王子靖王建嗣二十年薨子頃王遺嗣三十五年薨子思王終古五鳯中青州刺史終古使所愛奴八子諸御婢姦終古参與被席或白晝使臝伏犬馬交接終古親臨産子輙曰亂不可知使去其子事下丞御史終古諸侯王以令置八子秩比六百石所以廣嗣重祖也而終古禽獸行亂君夫婦之别悖逆人倫逮捕有詔削四縣二十八年薨子考王尚五年薨子孝王嗣三十一年薨子懐王交嗣六年子永王莽時
公元前43年
趙隱王如意九年立四年高祖吕太后徴王到長安鴆殺之無子絶
公元前184年
趙幽王友十一年立為淮陽王趙隱王如意孝惠元年王趙凡立十四年諸吕為后不愛愛他姬諸吕女怒去䜛之於太后曰王曰吕氏安得王太后百歲後吾必擊之太后以故趙王趙王至置邸不見令衞圍守不得食其羣臣或竊饋之輙捕論趙王餓乃歌曰諸吕用事兮劉氏微廹脇王侯兮彊授我妃我妃既妒兮誣我以惡讒女亂國兮上曾不寤我無忠臣何故棄國自快中野蒼天與直于嗟不可悔兮寕早自賊為王餓死兮誰者憐之吕氏絶理託天報仇幽死民禮葬之長安高后孝文即位幽王子遂為趙王二年有司請立皇子為王上曰趙幽王幽死朕甚憐之已立其長子遂為趙王遂弟辟彊及齊悼惠王朱虗侯章東牟興居有功皆可王於是河間立辟彊是為河間文王文王立十三年薨子哀王福嗣一年薨無子國趙王遂立二十六年孝景時鼂錯以過削趙常山郡諸侯怨呉楚反合謀起兵其相建徳内史王悍諫不聼燒殺徳悍發兵住其西界欲待吳楚俱進北使匈奴連和漢使曲周侯酈寄擊之趙王城邯鄲相距七月吳楚匈奴聞之亦不肯入邊欒布自破齊還并兵引水趙城城壊王自殺國除景帝趙相内史守正死皆封其子為列侯趙共王恢十一年梁王彭越誅立梁王十六年趙幽王吕后王趙心不樂太后吕産女為趙王后王后從官皆諸吕内擅微司趙王不得自恣王有愛姬王后鴆殺之王乃為歌詩四章樂人歌之王悲思六月自殺太后聞之以為婦人故自殺無思奉宗廟禮廢其嗣
公元前185年
燕靈王建十一年燕王盧綰亡入匈奴明年燕王十五年薨有美人太后使人殺之絶後
公元前199年
淮南厲王長高帝少子也其母故趙王張敖美人高帝八年東垣趙趙王美人幸而有身趙王不敢内宫為築外宫舍之及貫髙謀反事覺并逮治王盡捕王母兄弟美人繫之河内厲王母亦繫告吏曰日得幸上有子吏以聞上方趙王未及厲王厲王母弟趙兼辟陽侯吕后吕后不肯辟陽侯不彊爭厲王母已生厲王恚即自殺吏奉厲王上上悔令吕后之而葬其母真定真定厲王母家縣也十一年淮南王布反上自擊即立子長為淮南王王早失母常附吕后孝惠吕后時以故得幸無患常心辟陽侯不敢發及孝文初即位以為最親驕蹇數不奉法寛赦三年入朝横從上入苑獵與上同輦常謂上大厲王材力扛鼎乃往辟陽侯辟陽侯出見之即自褏金椎椎之命從者刑之馳詣闕肉袒而謝曰臣母不當時事辟陽侯力能得之吕后不争罪一趙王如意子母無罪吕后殺之辟陽侯不争罪二也吕后諸吕欲以危劉氏辟陽侯不争罪三也臣謹為天下討賊報母之仇伏闕下請罪文傷其志為親故不治赦之當是時自薄太后太子大臣皆憚厲王厲王以此歸國益恣不用漢法出入警蹕稱制自作法令上書不遜順文重自切責時帝薄昭將軍尊重上令厲王書諫數之曰竊聞大王剛直而勇慈惠而厚貞信多斷是天以聖人資奉大王也甚盛不可不察今大王所行不稱天資皇帝即位易侯邑在淮南大王不肯皇帝卒易之使大王得三縣之實甚厚大王未嘗皇帝相見入朝見未畢昆弟之歡而殺列侯自為皇帝不使與其間赦大王甚厚法二千石輙言漢補大王逐漢所置而請自置二千石皇帝天下正法許大王甚厚大王屬國布衣守冢真定皇帝不許使大王毋失南面之尊甚厚大王宜日夜奉法修貢職以稱皇帝厚徳今乃輕言恣行負謗天下非計也夫大王千里宅居萬民為臣妾此髙皇帝厚徳髙帝霜露風雨矢石野戰攻城被創以為孫成萬世之業艱難危苦甚矣大王不思先帝囏苦日夜怵惕修身正行犧牲粢盛奉祭祀以無㤀先功徳而欲屬國布衣甚過且夫譲國土之名輕廢先帝之業不可以言孝父為之基而不能不賢不求守長陵而求之真定先母後父不誼逆天子之令不順節行無禮幸臣有罪大者立斷小者肉刑不仁布衣一劍之任王侯之位不知不學大道觸情妄行不祥八者危亾之路也而大王行之南面之位奮諸賁之勇常出入危亡之路臣之所見髙皇帝之神必不廟食大王之手明白昔者周公管叔蔡叔安周齊桓殺其弟以反國秦始皇兩弟遷其母以安秦頃王亡代髙帝之國以便濟北舉兵皇帝誅之以安漢故周齊行之於古秦漢用之於今大王不察古今所以安國便事欲以親戚意望太上不可得也亡之諸侯游宦事人舍匿者論皆有法其在王所主者坐今諸侯子為吏者御史為軍吏者中尉主客出入殿門衛尉大行主諸從蠻夷來歸及以亡名自占内史縣令主相欲委下吏無與其禍不可得也王若不改漢繫大王論相以下為之柰何夫墮父大業退為布衣所哀幸臣伏法而誅為天下笑以羞先帝之徳甚為大王不取急改操易行上書謝罪曰臣不幸先帝少孤吕氏之世未嘗忘死陛下即位臣怙恩徳驕盈行多不軌追念辠過恐懼伏地待誅不敢皇帝聞之必喜大王昆弟歡欣於上羣臣皆得延壽下上下得海内常安孰計而疾行之行之有疑禍如發矢不可追已王得書不説六年男子但等七十人棘蒲侯柴武太子竒謀輦車四十乗反谷口人使閩越匈奴事覺治之廼使使召淮南王王至安丞相張蒼典客馮敬御史大夫事與宗正廷尉雜奏先帝不聼天子居處無度黄屋蓋天子為法不用漢法及所置吏以其郎中丞相収聚諸侯人及有罪亡者匿與居為治家賜與財物爵禄田宅爵或至關内侯奉以二千石當得大夫士伍開章等七十人棘蒲侯太子竒謀欲以宗廟社稷謀使閩越匈奴發其兵事長安竒等往捕開章匿不予與故中尉蕳忌謀殺閉口棺槨衣衾葬之肥陵謾吏曰不知安在又陽聚土樹表其上曰開章死葬此下及身自賊殺無罪一人令吏論殺無罪六人亡命棄市詐捕命者以除罪罪人無告劾繫治城以上十四人赦免罪人死罪十八人城旦以下五十八人人爵關内侯以下九十四人前日陛下心憂之使使者賜棗不肯見拜使者南海民處廬江界中者反淮南吏卒擊之陛下遣使齎帛五十匹以賜吏卒勞苦不欲受賜謾曰無勞苦者南海王上書璧帛皇帝忌擅燔其書不以聞(忌即上蕳忌也)吏請詔治忌不遣謾曰忌病所犯不軌棄市臣請論如法制曰不忍置法於王其與列侯二千石列侯二千石臣嬰等四十三人議皆曰宜論如法制曰其赦死罪廢勿王有司奏請蜀郡嚴道卬郵遣其子子母從居縣為築盖家室皆日三食給薪莱鹽炊食席蓐制曰給肉日五斤二斗令故美人材人得幸十人從居於是盡誅所與謀者乃遣載以輜車令次傳爰盎諫曰上素驕淮南王不為置嚴相傅以故至此淮南王為人剛今暴摧折之臣恐其逢霧露病死陛下有殺弟之名柰何上曰吾特苦之耳令復之淮南王侍者曰誰謂乃公勇者吾以驕不聞過故至此不食而死縣傳不敢發車封至雍雍令發之以死聞上悲哭爰盎曰吾不從公言卒亡淮南王淮南王不可柰何陛下自寛上曰為之柰何曰獨斬丞相御史謝天乃可即令丞相御史諸縣淮南王發封侍者棄市廼以列侯禮葬淮南王于雍置守冢三十家孝文八年淮南王王有子四人年皆七八嵗乃封子安阜陵侯子勃為安陽侯子賜為陽周子良東城侯十二年民有作歌淮南王一尺尚可一斗尚可兄弟二人不相容上聞之曰昔堯舜放逐骨肉周公管蔡天下稱聖何者以私害公天下以為我貪淮南地邪乃徙城陽侯王淮南王故地追尊淮南王厲王置園如諸侯儀十六年上憐淮南王廢法不軌自使失國早夭乃徙淮南王喜復王故城陽而立厲王三子淮南王故地三分阜陵侯安淮南王安陽侯勃為衡山王陽周廬江王東城侯良前薨無後孝景三年吳楚七國吳使者淮南王發兵應之其相曰王必欲應吳臣願為將王廼屬之相已將兵因城守不聼王而為漢漢亦使曲城將兵淮南淮南以故得完吳使者廬江廬江不應而往來使越至衡山衡山王堅無二孝景四年吳楚已破衡山王朝上以為貞信勞苦之曰南方卑濕徙王王於濟北以襃之及薨遂賜諡為貞王廬江王以邉越數使使相交徙為衡山王江北淮南王安為人好書鼓瑟不喜弋獵狗馬馳騁欲以行陰拊循百姓流名招致賔客方術之士數千人作為内書二十一篇外書甚衆又有中篇八卷神仙黄白之術亦二十餘萬言武帝方好蓺文以屬為諸父辯博為文辭甚尊重之每為報書常召司馬相如等視草乃遣初安入朝獻所作内篇出上愛祕之使為離騷傳旦受日食時上獻頌徳及安都國頌每宴見談説得失方技賦頌昬暮然後初入朝雅善太尉武安侯蚡蚡迎之霸上與語曰方今上無太子王髙皇帝孫行仁義天下莫不聞宫車一日晏駕王尚誰立者淮南王大喜厚遺武安侯寶賂其羣臣賔客江淮間多輕薄厲王遷死感激建元六年彗星淮南王心怪之或説王曰先吳軍起時彗星出長數尺然流血千里慧星竟天天下兵當大起王心以為上無太子天下有變諸侯並争愈益攻戰積金賂遺郡國游士妄作妖言阿諛王喜賜予之王有女陵慧有口王愛陵多予金錢中詗約結上左元朔二年上賜淮南王几杖不朝后荼愛幸生子遷為太子皇太后外孫修成君女為太子妃王謀反具太子妃知而内泄事廼與太子令詐不愛三月不同席王陽怒太子閉使與妃同内終不近妃妃求去王廼上書謝歸之后太子遷及女陵擅國權奪民田宅妄致繫人太子學用劍自以為莫及郎中雷被巧召與戲壹再辭讓誤中太子太子此時有欲從軍者輙詣即願奮擊匈奴太子數惡王使郎中令斥免欲以禁後元朔五年遂亡安上自明事下廷尉河南河南治逮淮南太子王王后計欲毋遣太子發兵未定猶與十餘日會有詔即訊太子淮南相怒壽春丞留太子不遣劾不敬王請相相不聼王使人上書告相事下廷尉治從迹連王王使人候司漢公卿逮捕治王王恐欲發兵太子漢使即逮王令人衞士持㦸居王旁有非是者即刺殺之臣亦使人刺殺淮南中尉舉兵未晩也是時上不許公卿而遣漢中尉宏即訊驗王王視漢中尉顔色和問斥雷被事耳自度無何不發中尉還以聞公卿治者曰淮南王安雍閼奮擊匈奴雷被等格明詔棄市不許請廢勿王上不許請削五縣二縣使中尉宏赦其罪罰削地中尉淮南宣言赦王王初公卿請誅之未知削地漢使來恐其捕之廼與太子前計中尉至即賀王王以故不發其後自傷曰吾行仁義削地寡人甚耻之為反謀益甚諸侯使者道長來為妄言言上無男即漢廷有男即怒以為妄言非也日夜左呉等按輿地圖部署所從入王曰上無太子宫車即晏駕大臣膠東王不即常山王諸侯並争可以無備乎且吾髙帝孫親行仁義陛下遇我厚吾能忍之萬世之後吾寧能北面豎子乎王有孽子不害長王不愛后與太子遷皆不以為子兄不害子建有氣怨望太子不省其父時諸侯得分子弟為侯淮南王兩子一子太子不得為侯陰結交欲害太子以其父代之太子知之數捕繫具知太子之欲謀殺中尉乃使所善壽春嚴正上書太子陰事為徴書既聞上以其事下廷尉河南治是歲元朔六年也故辟陽侯審卿善丞相公孫弘淮南厲王殺其大父陰求淮南事而搆之於弘弘廼疑淮南畔逆深探其獄河南辭引太子黨與王數以舉兵伍被常諫之以吳楚七國為效王引陳勝廣被復言形埶不同敗亡及建見治王恐國隂泄欲發復問為言發兵權變語在於是王鋭欲發乃令官入宫中作皇帝丞相御史大夫將軍吏中二千石都官令丞印及旁近郡太守都尉印漢使節法冠欲如伍被計使人偽得罪西事大將軍丞相一日發兵即刺大將軍衞青而説丞相弘下之如發䝉耳王欲發國中兵恐相二千石不聼廼與伍被失火宫中二千石救火因殺之又欲令人求盗衣持羽檄南方來呼言曰南越兵入欲因以發兵使人廬江會稽求盗未決廷尉連太子遷聞上遣廷尉監淮南中尉逮捕太子淮南王聞與太子召相二千石欲殺而發兵召相相至内史以出為解中尉曰臣受詔使不得見王王念獨殺相而内史中尉不來無益也即罷相猶與未決太子念所坐者謀殺中尉所與謀殺者已死以為口絶乃謂王曰羣臣可用者皆前繫今無足與舉事者王以非時發恐無功臣會逮王亦愈欲休即許太子太子自刑不殊伍被自詣吏具告淮南王謀反吏因捕太子王后圍王宫盡捕王賔客國中者素得反具以聞上下公卿治所連引淮南王謀反列侯二千石豪桀數千人皆以罪輕重受誅衡山王賜淮南王弟當坐収有司逮捕衡山王上曰諸侯各以其國為夲不當相坐諸侯王列侯趙王彭祖列侯讓四十三人皆曰淮南王安大逆無道謀反明白伏誅膠西王端議曰廢法邪辟詐偽心以亂天下營惑百姓背畔宗廟妄作妖言春秋曰臣毋將將而誅罪重於將反形已定臣端所見其書印圖及他逆亡道事騐明白伏法論國吏二百石以上比者宗室近幸不在法中不能相教皆當免削爵為士伍毋得官為吏其非吏他贖死二斤八兩章安之罪使天下明知臣子之道毋敢復有邪僻背畔之意丞相弘廷尉湯等以聞上使宗正符節治王未至自刑殺后太子所與収夷國除為九江郡衡山后乗生子三人長男爽為太子次女無采少男孝姬徐來生子男女四人美人厥姬生子二人淮南衡山責望禮節不相能衡山王淮南王作為畔逆具亦心結賔客以應之恐為所并元光六年入朝謁者衛慶有方術欲上書事天子王怒故劾慶死罪榜服内史以為非是郤其獄王使人上書告内史内史治言不直又數侵奪人田壊人以為有司逮治衡山王不許為置吏二百石以上衡山王以此恚與奚慈張廣昌謀求能為兵法候星氣者日夜縱臾王謀反事后乗舒死立徐來為后厥姬俱幸兩人相妬厥姬乃惡徐來太子徐來使婢蠱殺太子太子心怨徐來徐來兄至衡山太子與飲以刃刑傷之后以此太子數惡之於王女弟無采嫁棄歸與客姦太子數以數讓之無采怒不與太子后聞即善遇無采及孝孝少失母附后后以計愛之與共太子王以故繫笞太子元朔四年中人賊傷假母者王疑太子使人傷之笞太子後王太子時稱病不侍孝無采惡太子實不病自言有喜色王於是大怒欲廢太子而立弟孝后知王决廢太子又欲并廢孝后有侍者善舞王幸之后欲令與孝亂以汚之欲并廢二子而以已子廣代之太子知之后數惡已無已時欲與亂以止其口后飲太子太子為壽因據后求與卧后怒以告王王廼召欲縳笞之太子王常欲廢已而立孝廼謂王曰孝與王御者姦無采與奴姦王彊食請上書即背王去王使人止之莫能禁王廼自追捕太子太子惡言械繫宫中日益親幸王竒材能廼佩之王印號將軍令居外家多給金錢招致賔客賔客來者微知淮南衡山逆計將養勸之王廼使孝客江都人枚赫陳輣車鍛矢天子將相軍吏印王日夜壯士如周邱等數稱引吳楚反時畫計約束衡山王非敢效淮南王求即天子位畏淮南起并其國以為淮南西發兵定江淮間而有之望如是元朔五年秋當朝六年淮南淮南王廼昆弟語除前隙約束反具衡山王上書謝病上賜不朝使人上書請廢太子爽立孝為太子爽聞即使所善白嬴之安上書言衡山王與子逆言作兵鍛矢王御者姦至安未上書即吏捕嬴以淮南事繫王聞之恐其言國陰事即上書太子以為不道事下沛郡元狩元年冬有司捕求與淮南王謀反者得陳孝家吏劾孝首匿以為雅數與王計反恐其發之先自告除其罪又疑太子使白嬴上書發其事即先自所與謀反者枚赫陳廷尉治事驗請逮捕衡山王治上曰勿捕遣中尉大行息即問王王具以情實對吏皆圍王宫守之中尉大行還以聞公卿請遣宗正大行沛郡雜治王聞自殺孝先自告反告除其罪孝坐與王御婢姦及后徐來坐蠱前后乗舒及太子爽坐告王父不孝棄市諸坐與王謀反者皆誅國除為郡濟北貞王勃景帝四年徙徙二年前王衡山凡十四年薨子式王胡嗣五十四年薨子寛嗣十二年寛坐與父式王后光姬孝兒姦誖人倫祠祭祝詛有司請誅上遣大鴻臚召王王以刃自剄死國除為北安縣泰山郡
 
 
 
 
 
 
 
 通志卷七十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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